老司机,高举爱女文学大旗,激进仇腐,除了画画啥都搞
BGCP严重洁癖,百合全盘皆吃,男男天雷
雷梦代,雷国乙,雷米叠
 
 

【后伊甸的旅行志】十月蛊(五)

终于写完五了,剧情走了一半不到总字数已经破万了还有点小兴奋呢😂下章阿斯莫德x莎拉发糖,可能会有不可言说的在内容微博掉落🙈


(五)


  禁锢在座椅中的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双手半握成拳平放在桌上,不住地颤抖着。他看得出对方根本无力开口,于是带着礼貌的微笑开口:“我想,你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维克托盯着他奇异的眼睛,发紫的嘴唇因为抖动难以说出连贯的词句。“啊…您、您是……”他的声音可以说是哽咽,是将死之人特有的妄语,支吾了许久也不曾表达出什么。他只得挣扎着扶着桌面想爬起来,又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以手肘将自己移动到他面前,最终匍匐在他脚下。


  “……您是来,带我走的吗?”额头触地显然让他冷静了许多,少了抽搐和语塞,维克托的话语此刻甚至带了一丝崇拜和窃喜。路西法冷漠地看着地上一身狼狈的男人,忽略问句继续说了下去:“因为内脏破裂异常死亡的罪人,他们都说生前在这里小住了一段。我猜不是你杀死他们的,对吗?”


  刚刚还十分混乱的呼吸音凝住了,维克托的身体死死僵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他烦躁却安静地等待着对方的恢复,过了将近半分钟,夸张的吸气声终结了周遭的沉默:“不、不是的…我只是为了研究那种诅咒、为什么您会?”再一次,没有回答。维克托费尽力气抬起的头,只望见魔鬼血一样艳丽的双眼,他怜悯的眼神中带着明显恶意的蔑视。


  “我能从你身上看到很多东西——真是不幸,博士,一个富有才华的人类,一纸契约上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寿命。”小心翼翼地下蹲,尽量不让地板上的脏污碰到自己的身体,饱尝猎物的绝望,他用歌唱一样温和轻松的语调残忍地交易,“但你很幸运,你多吞食的智慧可以为你带来生路。”


  “有人在偷走我的东西,也许你能帮我找出是谁。”


  X线片、CT、超声检查报告、血液鉴定书、染色体分析、犯罪史、心理评估,新得到资料在桌上铺了近两米长。先前的咖啡馆内,两个人并排坐在面对玻璃墙的高脚凳上,路西法深深吸了一口无糖摩卡的苦涩,好让自己的鼻腔从地下的腐臭味中得到自由。“一下子就赏了他三十年阳寿,不愧是皇帝陛下,真是大方。”又是玩笑一样的话,阿斯莫德悠闲地整理着面前的纸张,手边笔记本的充电灯闪闪烁烁,他大概能猜出他一下午都干了什么。“明天一早就下去,见那些还未亡命的罪人。”用红笔圈出需要重点关照的对象,目光扫过寥寥数语的简历,他还是略有担忧地蹙紧眉头,“控制好自己,你清楚那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诱拐,绑架,虐待,强奸,谋杀。纸上的字不过是对滔天罪行的一笔带过,多详细的描写,阅读之人永远无法体味其真实的残酷,可惜魔鬼都生着一双能看见罪孽的眼睛。桌上的记录阿斯蒙蒂斯尚且能忍住,等他亲眼见到那些人、看到他们过去的所作所为、听见受害者的哀嚎与悲鸣,会不会直接冲上去把他们撕碎就不得而知了。“这是一种人类科学无法解释的诅咒,连我们都没有见过。尚存活的对象都被收集在研究所里——绝大多数样本是有侵犯史的恋童癖。”路西法将维克托的话简短地复述了一遍,给了他一个命令意味极重的警告,“别杀他们,我们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刚刚还在嬉闹的养子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他看着那阴云密布的双眼,深知自己的叮嘱不见得有什么用,只得无奈地叹息。


  垂直管道中回响着机械的轰鸣,将小小的轿厢带至大地更深的地方。逐渐浓稠的空气让他愈发烦躁起来,光暗交错的闪动似乎要耗尽千年时光。以致抵达地底的一瞬,他急不可耐地冲出铁栅栏拼接成的门。压抑的监牢,走廊被惨白的灯光照得刺眼,穿行在其中时他一度以为自己身在地狱。走廊两侧连接着一个个封闭的小房间,身着青绿色防护服的人们在它们之间不断穿梭。“这个研究所居然有这么大?”地下医院参观过半,身后的人与他有着同等的惊异。路西法偏过头朝房间内望了一眼,一张床和一套小桌椅,一个躺在病床上表情麻木的人。他嘴角闪过一丝嘲笑:“你知道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吗,阿斯莫德?这些都是待产爸爸。”


  “怀孕?他们几乎都是男人吧。”最开始,路西法也是不相信的。即使那疯狂的科学者将检测结果捧到他面前,他都一度怀疑这是伪造的证据。“千真万确,陛下,他们怀孕了。您看这里…”维克托枯槁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抵着书桌上的超声图,一片灰暗中能勉强看见一个微弱的光团,形态与人类胚胎确有几分相似,“这是个胎儿,没有子宫,胎膜就直接长在人的腹腔里…!我验过他们的血,男人不可能有这么高的雌激素。”


  “等等博士,我欣赏你的想象力但是…”他打断他,笑着将那几张纸在桌面上划乱,“他们的身体没有通道,怀孕一定程度上能解释内脏破裂。但他们根本没办法将孩子生出来。”


  “不、不…他们、他们不需要把孩子生出来,孩子自己会出来。”那痴人磕磕巴巴地解释着,紧张地汗水浸湿了不知是因为灰尘还是老化泛白的鬓发,那副慌乱的样子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疯子是否真的可靠。“那孩子在哪儿?!你这里面没有一点关于那些新生儿的结论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的臆想?!”严厉的逼问,他眼中的锐利光芒在博士的瞳孔上映出两个骇人的红点。“我…我不知道……”他瘫倒在地上,像之前那样匍匐在他脚下,本就不稳的声音开始向哭泣崩塌,“他们消失了……不,求求您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的脸来回转了转,随后像要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到桌上,从那上面够下数个牛皮纸的档案袋递给他:“不止一个…这些人都是真的存在的。如果您还不相信,五天……五天后就有一个实验体将要生产。”


  “所以您就信他了?五天后天界就要派人来,我们可能来不及查到真凶。”两人的脚步在其中一个小室外停留,病床上的人腹部高高地隆起。路西法故意挡在他身前,不让他直接看到里面病人的脸,而是让那罪孽的过去全部流入自己脑中——小女孩儿的哀嚎,如果让阿斯莫德无防备地看到,又会怎么样呢?


  “档案袋里的东西你也看到了,基本可以确定是怀孕,至于天界…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在人间多拖几天未尝不可。”背过身,他靠在门框上,微笑着拍了拍养子的肩膀,“他们也丢了灵魂,我敢肯定比地狱严重。”侧身没入走廊的白光,失去遮挡,他果然听见阿斯蒙蒂斯的呼吸猛然加重。“现在,你看到了。”果然他还是没控制住,路西法几乎可以预见到一场血腥的杀戮。回首扣住那颤抖的手腕,他用另一手扶住他的后背,以防他因暴怒而失控。


  “去找莎拉,阿斯莫德,去找她。”他用力将他拉回看不见犯人的位置,耳边低语安慰胡乱发脾气的小男孩,“去她那里住上三五天,在产日到来之前,我需要你保持平静。”听到这话,阿斯蒙蒂斯才缓缓转过身,怔怔地望着他。呆滞了许久,他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着一阵微弱的气流消失在他面前。

27 Jul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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